[七]忽然之间――壹

一

我是嘉。今年17岁。我不知道这个世界对我来说算什么。

俯在桌上看着玻璃门外来来往往行色匆匆的人。或许是出于责任，或许这个责任不好推卸。所以我在这里。

我是第一个看见她进来的。没有任何表情波动。我认得她。去年冬天在亲戚的喜宴上。那个时候，我把她错认成另个一人。只是现在瘦了很多。

她一直坐在那，久久没有说话。像一朵罂粟花。我只是看了她一眼。就不能克制再一次望向她。当然，仅仅在偷偷的转身。她只对熟悉的人微笑。同事告诉我，觉得她很可怕，不敢接近，像是在抗拒所有人。我笑笑，怎么会。

我也是第一个同她说话的人。像是打开一个人的心防。她话很多，几乎不会停止。我生涩地教她我所会的。她总是不认真的学着，岔开话题。

渐渐地，几天过去。看着她小心翼翼地接触别人。看着她把防备卸下。这是一个冲动又可爱的女孩子。她一直想强调自己很老。

我不知道为什么。我开始送她回家。直到她像蚂蚁一样把行李一次又一次运到宿舍。我也知道。有一个刚刚认识的男孩子喜欢她。半夜站在路口等她。我在担心着。她会属于别人。但是她不喜欢那个人。一点心软都没有就拒绝他。

我也终于搬到宿舍来了。从她在公司开始。我没有回家过。

三个人。或者四个人。我们在拥挤的小床上聊天。睡觉。她喜欢巴住床沿睡。和我一样睡到很迟。所以上班。我们总是迟到。

想要一个自己的空间。我独自清理一个新房间。在躺下没有多久。她就气喘吁吁地搬着一小包衣服进来，自说自话。小小的惊讶。我问她为什么。她只说，因为有两张床。那天晚上。我带她去了海边。放着火花微小却又刺眼的仙女棒。于是微笑泛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