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七]忽然之间――叁

三

她是典型的三分钟热度。比如学车。一个又路痴又缺乏平衡感又胆小的人，乐颠颠地跟我说她要学车了。我哑然。带她在甚少有车的大路上。

我和朋友坐在路中央的绿化带聊天，看着她摇摇晃晃地抓着车头，一圈又一圈缓缓地驶。拐弯的时候我便紧张的盯着，她学了很久还是不习惯拐弯。幸好都没有摔倒。她也很自满得开始开车四处乱跑，不过，总是缺乏安全感。

休息在家的时候接到她的电话，带着哭腔说她摔倒了，脸擦到，毁容了。当我不到10分钟就出现在她面前，她有点心虚又装的很理直气壮，可怜兮兮地指着眉骨问我，是不是很肿，还流血了。我哭笑不得地看着那指甲盖大的擦伤。

她说因为停车的时候突然加油门，就砰一声，撞到玻璃门。她在一旁呐呐地念叨着。姿势很难看。街上很多人都看见了。很丢脸。我闷笑不已。

我却也吓得很厉害，而后朋友出了严重的车祸，我心悸，再也不让她碰到车头。她也只能在我开车的时候，坐在我前面过过假装是她开车的干瘾。

可能，我们相熟了。她从撒娇到任性。我却是喜欢她这样。不知道夏日的哪个晚上，她蜷在床沿，小声嘀咕着。不多时，便冲我囔着，要我轻轻拍她睡觉。我诧异。坐在床沿，边轻拍着她的上臂边低声哄她。记得后来她说，在她熟睡时我定是偷亲了她。我哭笑不得。

她有一些婴孩的习惯，喜欢用奶瓶喝水，执拗的说奶瓶保温又防漏。直到太多人嘲笑，才讪讪地收起。也失落的告诉我，读书的时候可从没人这般笑她。熟睡前一刻嘴巴总是像吸着什么。下唇有很明显的印，是长期吮出来的一个小包。

这天以后，不论我多困也好，总是要先安抚她睡着。变成一个习惯，于我于她。